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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神话孙思邈》第十一回

铁拐李误导错断病

孙思邈终南求真知

话说孙思邈正在屋中品酒，忽从外边进来一人，连呼：“神医救命，神医救命。”孙思邈细看时，原来是村中青年小牛子，不由问道：“何事如此惊慌？莫不是瘟疫再度发作？”小牛子道：“不是，不是，是我父亲今日饭后，突然肚疼不止，现在己然昏迷，还请神医赶快前去，搭救我父一命。”孙思邈闻声，急忙收拾好针囊，又取了几包常用药，便背上酒葫芦和小牛子匆匆向村中奔去。此时小牛子家已然乱成一团，小牛父在炕上翻滚声唤，小牛母按捺不住，小牛嫂子抱着孩子在房子外急的转来转去，正在焦急时，只听大牛道：“神医来也。”孙思邈顾不得寒喧，直入屋内，至炕前便将小牛父左手拉起，指按寸、关、尺，眼观脸上色，良久，号脉已毕，又将病者眼皮翻开，细细查看一番，皱眉沉思，见病人抽搐发抖，双手搂抱肚皮，便将右手探入病人肚皮之上，轻揉慢按，病者稍安，孙思邈脑中飞快旋转，黄帝内经云：饮食饱甚，惊而夺精，摇体劳苦，生病起于过用。适才号其病者寸脉，关脉尺脉，并无大碍，此症当为冷热不匀，上热食，下凉肠，导致肠痉挛，发生绞疼之症。想到此，眉头大开，笑对小牛嫂子道：“大嫂你可用碗接小孩尿一碗，我自有用处。”小牛嫂迟迟不动，小牛哥喊道：“你还发啥痴，赶快取碗，让娃尿尿。”小牛早从厨房将碗端出，说也巧，这孩子见小牛端着碗出来，竟连喊：“尿尿。”小牛忙将碗接在孩子小牛牛下，不一刻，竟将碗几乎尿满。小牛小心翼翼将碗递将孙思邈，孙思邈让小牛母将病者头扶起，便将半碗尿灌进病者嘴里，又将病者上衣脱去，将尿向病者肚脐眼灌了若干，便让小孩子骑在病者肚皮之上。又吩咐小牛嫂道：“还请大嫂且将荞麦磨粉少需炒焦，我自有用处。”片刻，己将荞面炒焦送来，孙思邈让小牛倒来开水，将荞面和水调成粥状，便将其给病者灌下。说也奇怪，适才翻滚喊疼不己的病者，此时也不再闹腾。待将荞面喝下，竟呼呼酣睡起来。众人这才松了口气，大牛问：“敢问神医，我父所患何病，竟来的如此突然。”孙思邈笑曰：“你父之病，起于饮食，病于风寒，发于惊悸，你父必是受寒而肚饥，食之热饭，狼吞虎咽，驱寒气于肠内，又逢惊慌之事，以至于寒气、热气相激，让肠道发生痉挛，产生巨疼，此为绞肠痧，若治疗及时，并无大碍，若医治不得法，且延误时日，轻者则使病者备受疼痛，重者可引发起种种恶疾，祸及生命。今日你父患此绞肠痧，一者发现及时，二者又有童子尿，荞面俱备。堪称大幸，你可将治此病之法记载，以备乡亲不时之需。”大牛连连道：“果如神医所言，我父所受惊悸，乃因骤而扶护小儿所致。神医、神医，果然是名不虚传也。”小牛母连说：“亏得神医，亏得神医。”又对媳妇道：“你快给神医做饭，炒个鸡蛋，以谢神医治病之恩。”却说藏垢山脏水洞病魔，屡闻手下报告孙思邈屠杀魔子魔孙，杀害瘟疫等将，又值复仇三女神随雅典娜西归，心中火气大盛，口中连连喝骂三女神：“不当人子，不当人子，用俺时飘然而来，俺依礼相待，不曾亏负于尔等，今孙思邈己成强敌，正要借重尔等，却不告而别，飘然而去，真真的气煞我也。”发烧军师劝道：“彼等皆势利之辈，岂是我等。大王切莫为此辈而生气，今要敌孙思邈，还当依前所议，借重草怪，制那孙思邈于死地，大王切莫因复仇三女神的离去，而自乱阵脚。”副军师着凉却道：“今我五毒将虽然受挫，却也让那孙思邈焦头烂额，依我之意，要胜孙思邈，还当靠我辈自己努力，那草怪脾气古怪，时敌时友，若一味指靠它来相帮，只怕会弄巧成拙，反倒再惹出一强敌。”发烧军师恼道：“偏你有众多说词，今孙思邈已非昔日可比，难不成凭你那风寒冷气就可将孙思邈治死。”着凉嘿嘿笑道：“自然少不了你发烧大法，你我或先热、或先凉，热凉轮番上阵，不信他孙思邈能抵多时，待他不支时，让百病齐上，人言病由丝丝入体，发作一朝倒地，又何须费心机借草怪之力。”发烧军师大笑道：“你我热冷之术比之伤寒大将尚且不如多也，昔日伤寒大将突袭少年孙思邈，且锻羽而归，今孙思邈已成气候，又岂是你我可以阻杀！以我之意，还是好言相求那草怪出山，助我等共敌孙思邈，方为上策。”副军师凉先生并不急于答话，却对旁边伤寒大将道：“将军昔日曾说：‘那孙思邈手中有一方黄纸，忽发金光将尔的伤寒之箭烧毁，又及伤你身，是否？’”伤寒大将道：“正是如此，因伤他不得，我才将其父射中，侥幸成功。”凉先生转身对病魔道：“大王，由此推论，孙思邈必无抵敌伤寒之策，幸免大难者，乃佛光之故也，然佛光可护他一人，岂可将天下病者尽都庇护。孙思邈连他的父亲尚不能救活，又如何能救及天下人？虽今非昔比，又不可同日而论，虽有锋芒，但毕竟未曾炉火纯青。若我等齐心，战法得当，不难将孙思邈一战而灭亡，永除大患。”病魔狂笑道：“二位军师所言极快我心，依我之意，可双管齐下，草怪要联络，对孙思邈也要战，联络草怪之事，由我亲自出马，你二位尽可联手出战，抓住一切战机，纵不能致孙思邈于死地，也要将他拖垮，让他无暇寻访张仲景、华佗、扁鹊。待我请得草怪出山，我等合兵一处，全歼孙思邈，为我伤亡儿郎报仇血恨。”发烧军师道：“大王英明，正该如此。”凉先生道：“如此，我等当遵大王之命，轮番让孩儿们对孙思邈发动攻击，以疲孙思邈之精气神，劳其身体，待大王合兵将其围而杀之。”当下众病魔头计议一番，订出了取根削枝之法，要治孙思邈于死地。话说孙思邈自和铁拐李分别后，对于铁拐李所说的腿上之疮无药可治，深以为然，想那铁拐李乃八仙之一，乃神仙之身，法术无边，对自己的疮腿尚且无可奈何，若凡人肉体长此恶疮，岂不只有锯腿一途。自此脑子里便先生了个腿疮无治之念。说也巧，在孙思邈所住的村庄东边，有个王老汉，偏偏就头上长了个疮，听人说孙思邈医术高超，便寻求孙思邈医治，孙思邈听王老汉说是头上长了个疮，便赶忙为其医治，待将药上好包实，出了口气对王老汉道：“幸亏你这疮是长在头上，我还能治，若是长在腿上，就只有锯腿一途了。”王老汉也不在意，千恩万谢的告别了孙思邈，便回家中去了。孙思邈送走王老汉，便打点药锄、背篓，又将干粮带上若干，便将院门扣上，径直向伏牛山而去，但见那红日高照，天高气爽，正是初秋时光，金风吹来，好不惬意，行走到伏牛山下，正待上山，却从旁边小路跑来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，带一群人，边跑边说：“你我若直赶过去，定难将其抓住，莫若我等三面包抄，必能将其抓获。”说话间，众人已分成三拨，跃过孙思邈，向山上奔去。孙思邈一时好奇，也不知这一伙人要抓什么，便拔足跟着向山上跑去，正跑间，忽听前边喊了起来，“拦住，拦住，跑过去了”。孙思邈定神一看，只见一女子披头散发，尤如山鬼，在山崖上飞纵而下，待看见崖下有人，又似猿猴般攀枝跳跃向斜侧奔去，但听四下里皆呼，“截住，截住，莫叫她再窜出包围。”孙思邈这才明白，这伙人要抓的是一个女子，心中便生不平之气，拉住一个人问道“敢问老哥，这女子却是何人，如何要抓她。”那人一边看着前边，一边道：“这是王家村王员外的小妾，三年前新婚之夜逃离家门，王员外派人屡屡不得，近日有人告知王员外，在伏牛山见其踪迹，王员外遂悬赏捉拿，是我等图他钱财，相约和众家丁前来围捉，不想这个女子走山路如履平地，奔跑如飞，我等几十个人竟逮她不住，今日若再让其逃窜，我等岂不白白忙活几日也。”孙思邈待要再问，那人不耐道：“你休要再啰嗦，若想分赏钱，且赶快围上去。”便大步向上跑去，孙思邈已然明白就里，决意相帮女子脱困，便佯喊道：“若有赏钱，我便助你等也。”山林中此呼彼应，渐渐围拢，孙思邈忽听身边树丛中响动，凝神看去，就见那女子倦缩在树荫下，睁着一双大眼，惊恐的四处张望，四目相撞时，便欲动作，孙思邈连忙摆手，大声道：“却也作怪，这跑到那里去了。”径直向那一伙人跑去，犹自喊道：“寻着了没有，寻着了没有。”刚才和他说话的人道：“费事了，费事了，又让她跑脱了。”众人聚在一块，一个个气喘吁吁，汗流夹背，一人向孙思邈问道：“你是何人，怎么也来发财”。旁边一人道：“这不是孙神医么！难得清闲。”孙思邈叹道：“正是在下，今日上山采药，见你等围追堵截一女子，却不知那女子身犯何罪，如此劳师动众，抓捕于她。”一人笑道：“让神医笑话了，乃是王员外家逃亡小妾，王员外发话抓住她有若干赏金。因此上我等才跟王家家丁前来。”孙思邈笑道：“原来是想得个赏金，才抓人上山来了。怪不得，怪不得，只是这山上毒蛇、毒蜂、狼虫虎豹甚多，莫要发不了财，倒让毒蛇咬上一口，毒蜂蛰上一刺，却也不是耍的。此钱不挣也罢。”众人听孙思邈说的历害，便生了个退却之意，一个家丁道：“你一个跑江湖郎中，不帮忙也就罢了，莫在此胡言乱语，吓唬我等。”孙思邈也不搭言，却径直向躺在一石块上休息的人走去，一把拉起那人道：“你看你身下是何物”。便将石块掀翻，一条尺长的金头蜈蚣从石下窜出，众人大惊，纷纷跳起，惊呼不己。孙思邈向众人拱手道：“在下告辞”。便向女子藏身之处走去。众人让金头蜈蚣这一闹，再也无心抓人，便吵杂着从另一条路下山去了。过了良久，山林恢复了平静，孙思邈向那女子藏身的林簇说道：“姑娘……”，一句话尚未说完，忽身上针囊金针飞出，直冲那女子藏身之处，就听“吱”的一声叫唤，一条拳头般粗细的乌梢蛇从树丛中蹦了出来，落在地上翻翻滚滚，再看时，那女子早已昏迷倒地，孙思邈顾不得大蛇翻滚，冲进树丛，将那女子抱出，一番施救，女子悠然醒转，原来女子并未遭蛇咬伤，只是刚才逃命精疲力尽，又骤见头顶毒蛇口中红信闪忽不定，一时惊吓过度，昏迷地上。睁眼时，见适才向她摆手之人站于一旁，慌忙爬起施礼道：“多谢恩公活命之恩，请受小女子一拜。”孙思邈阻道：“恻隐之心，人皆有之，况举手之劳，何须多谢。”孙思邈细观女子，就见那，黑发披散容姣美，衣衫破烂声似鹂，遮不住秀气宜人，藏不住英爽风姿。不由奇道：“我看你并非习武之人，却何以身轻如燕，履山地如平地，又何以落在这步田地？”那女子闻言，大放悲声：“苦也……”。一番诉说，方知女子本是山前刘家庄的人，父亲刘大、母亲张氏，膝下只此一女，视为掌上明珠，女子名叫白亚，自幼许配于赵家庄的赵豹儿，只因一日在河边洗菜，让本地王大财主王扒皮看见，喜她容颜。便让人给刘大送去百两白银，说是要娶白亚做他的七房姨太太，刘大百般推脱，王扒皮恼羞成怒，大打出手，将刘大夫妻二人打伤，将白亚抢去成婚。成婚当日，一位好心的下人将白亚趁乱放走。白亚慌不择路，一直跑进山中，在一间土地庙内藏身，后知父母因伤病哀痛已然双双亡故，便流落于山中。白亚又要躲避王扒皮的眼线，又要寻找衣食度日，如此在山中逃亡三年有余。后闻说豹儿也在寻找于她，不由白日下山，却让王扒皮的狗腿子发现，跟踪捉拿，说完已是泪人儿般。孙思邈听的心中生气，便问道：“那王扒皮公然抢亲行凶，难道官府就不管么。”白亚说：“人家早己和县官窜通一气，只是苦了我们百姓。今日若非恩公，我必死无疑。”听到此，孙思邈长叹一声道：“唉，逢此乱世，恶霸横行，只是苦了百姓，姑娘多亏习武，若非此，也遭毒手多时了。”白亚道：“我并未曾习武，若习武，必杀王扒皮，为我父母报仇。”孙思邈奇道：“姑娘若未习武，何以能身轻如燕，履高山峻岭如平地？”“想是三年奔波，习惯而己。”“看你之身手轻盈，绝不是奔波所致，奔波只能壮筋强体，焉能身轻如燕？却不知姑娘三年来在深山以何为食？”白亚洒泪道：“野果以及庙中供品。啊！对了，我食之最多的是黄鸡。”孙思邈奇道：“黄鸡，黄鸡是什么东西。”白亚破涕为笑道：“是种植物，有叶有茎有果，其根似鸡形，我便呼为黄鸡，是我饥不择食，偶食此草此果，此根，食后不饥，且山上多有此草，其味也真的不错。所以，三年来，倒是食此黄鸡最多。”孙思邈问：“此处可有黄鸡？”白亚四处瞧瞧，便向一株似竹非竹之植物走去，双手扒开野草根周围之土，挖出一颗似鸡之果食，捧于孙思邈面前，孙思邈遂一从叶、茎，梢到根果，慢慢尝过，不由喜道：“这可是和灵芝一样的好药材，你食此三年，可见你后福不浅，连老天爷都给你帮忙，此草补中益气，除风湿、安五脏，久服轻身延年，壮筋骨精髓。你今将此草食之三年，焉能不身轻如燕。只是这黄鸡不似药材之名，莫若叫他黄精可也。”白亚笑道：“黄精就黄精，反正能充饥，叫我说还不如叫救命草。”孙思邈也笑道：“吃了它充饥不饿，叫它做神仙粮也不为过，只是没了药草味，还是叫他黄精的好。”说话间，天色己暗，孙思邈抬头向天上望去，但见红日西坠，不由看着白亚道：“今日侥幸脱险，却总不是个长法，况深山老林，多有虎狼大虫出没，姑娘还得有个长远打算，却不知姑娘有何想法？”白亚道：“我一个弱女子被恶霸逼到如此田地，双亲已亡，虽说还有一个未婚夫君，却也不知今在何方，还望恩公能给奴家指个明道。”孙思邈闻言沉思良久，方道：“若有夫家，这事就好办了，却不知你家夫君叫啥姓名、哪个村庄？”白亚道：“赵家庄有个赵豹儿，那便是奴的夫家。”“如此甚好，你可再忍受一时苦难，待我寻得豹儿将王扒皮家之事做一彻底了断，若不然，似这样躲躲藏藏，总不是长法。”抬头看姑娘衣衫缕烂，便将身上青衫脱下，递给白亚道：“山上寒冷，你且将就以此抵寒，三日之内，我必在此给你信息。”白亚当即拜倒于地，口称：“恩公，白亚只盼你的消息。”当下二人分头上山下山。这才是，事到着忙处，总有下场地。白亚姑娘吉人天相，今遇孙思邈，可不是空中伸下挚天手，拯救受苦遭难人。不说白亚土地庙苦捱时光。却说孙思邈下得山来，一路匆匆而行，心中有事，难免走神，却一头碰在一人身上，直似碰着铜墙铁壁，若非此人用手拉住，可不跌个仰面朝天，当下一激灵，只见面前一个青年，身背猎虎叉，一张国字脸，两道剑眉，腮下无须，一双大眼直盯孙思邈，孙思邈方知撞了人家，不由道：“在下心中有事，一时慌张，不想撞了小哥，还望包涵一二。”青年大笑：“是我一时不慎，和客官碰撞，看客官似是个挖草药的郎中，莫要撞坏了才好。”孙思邈道：“无妨，无妨，看小哥模样，似要上山的光景。”青年“唉”了一声道：“正是有要事上山，客官从山上下来，可曾见一群人追赶一年青女子。”孙思邈闻言，喜道：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功夫，你莫非是赵豹儿小哥？”“正是在下，却不知客官如何知我姓名。”孙思邈道：“此处非说话之地，小哥可和我前去，定能将你所想之事办个妥当。”赵豹儿莫名其妙，但听孙思邈字字凿凿，当下便打消了上山的念头，随孙思邈而去。乃至黄昏，二人方到庵中，生火做饭，洗漱已毕，便将庵门关闭，说开话题，从豹儿口中，孙思邈方知王扒皮要抢白亚的缘故，原来王扒皮富甲一方，却枉娶了六房太太，无一生儿育女，王扒皮年已半百，便欲再寻一房姨太太，要为自己生个一男半女，继承香火。那一日见白亚，因听下人说白亚是个旺夫相，又能生子，待见到白亚，又是漂亮非常，便一改以往的作风，送去百两白银，要娶白亚，却不想刘家不允，这才引得性发，强抢硬娶。孙思邈听完，哈哈大笑，豹儿不解道：“孙哥笑什么？”孙思邈笑道：“我笑那王扒皮，如此作为，伤天害理，己然娶了六房太太，不见生育，便该积福行善，修桥补路，或可生得一男半女，今其毫不悔改，继续做恶，如何能有香火可继？”豹儿道：“话虽是这么说，可人家有钱，且有官府撑腰，似这等恶人，逼打死刘家双亲，还扬言若要放过白亚，且将百两银子归还。想当日刘家何曾收其白银，然官府竟也认可，归还聘银，自可不究。孙哥，你说有这等道理么？”孙思邈道：“天下乌鸦一般黑，贪官、恶霸沆瀣一气，平民百姓艰难生活，且忍一时之冤苦，图个青山常在，莫看他今日横行，恶到尽时天有报。兄弟，听你适才言说，那王扒皮抢白亚，是为给他生儿育子，我今思得一法，且将这恶徒治他一治，只是你且莫误会为兄。”“孙哥，你说的是啥话么，你救了白亚一命，今又设法要惩治恶人，兄弟那能笑话于你，你且说，若要打要杀，为弟尚有一点本事，但用得着，尽可吩咐。”“非也，我怎能让兄弟去干那种动武蛮干之事，我是医生，生平不卖假药，今日为了你二人长久平安，便欲卖次假药，因此说你莫要误会了我。”这正是：生平为民众，言行自律条，今日为百姓，做假治强豪。当下二人如此这般，一番计议，便分头行事。话说王扒皮的家丁回去向王扒皮诉说了捉捕白亚的经过，王扒皮恼道：“一个弱女子，如何能有这般本事，只怕是你等未曾尽力而己。”家丁道：“我等为得赏金，鼓动数十人奔波三天，焉能不尽力，那女子确实非同小可，攀崖跃壁，纵高跳低，直似猿猴一般，老爷不信，可问众村民。”王扒皮沉思良久，叹息一声道：“只可惜白白花了我五百两银子打通关结，白花了，白花了。”家丁道：“你纵把那女子捉住，只怕你也摆治不了她，还不如作个人情，把她还给那赵豹儿。”王扒皮一听，连连说道：“好，好，让他还我百两银子，我就再不过问此事。”赵豹儿得此消息，忙忙赶回孙思邈处，孙思邈听完大笑：“这才是吉人天相，该老弟和白亚姑娘脱此灾难，你看这是什么？”举起一枝奇形花草，伸到豹儿而前，豹儿连连道：“好香，好香，这是什么草。”孙思邈将药草包好，装进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中，抬头对豹儿道：“你感倒身上如何？”豹儿道：“心旷神怡，舒服极了。这却是何药草，竟有这般神奇。”孙思邈道：“这便是为王扒皮准备的仙草灵药……”豹儿尚未说话，从外边来了一人，连叫：“神医救命，神医救命。”孙思邈看时，却是前番来看头疮的王老汉，就见王老汉拄着一个拐子，跛着腿，满脸愁苦之色。孙思邈问：“王老哥，莫非是摔了脚骨。”王老汉说：“咱农民下苦人，摔了脚也不算是啥病，是疮，是腿上长了个疮，听你前番说的腿疮厉害，这才来找你给瞧瞧，看看有治无治？”孙思邈忽闻腿疮，不由想起铁拐李的病腿，铁拐李是神仙，神仙尚不能治腿疮，自己有何能耐给王老汉治疗腿疮，想到此，不由叹气道：“王老哥，不是我说泄气话，若是头上的疮，我保险治好，这腿上的疮，只怕要将这条腿给锯掉。”王老汉道：“神医医术高超，且先上些药治治也好。”孙思邈道：“治无所谓，只是这腿上的疮，确实不好治，我也是尽心尽力而已。反正这条腿是保不住了。”当下配治了治疮之药，便将满脸愁容的王老汉送走了。豹儿问：“孙哥，人称你是神医，怎么老汉的腿疮你却断然说非要截腿呢？”孙思邈道：。这疮乃痈疽所成，我观其色青且硬，病入骨髓，若不截肢，只怕危及生命呢，况腿疮更是凶险，八仙中的铁拐李便是瘸腿，神仙尚不能治，我有何能，治此腿疮？”豹儿道：“原来如此，我还道孙哥怕老汉付不起药资呢？”孙思邈嗔道：“救死扶伤，乃医家职责所在，我岂是贪图药资之辈，闲话少说，且收拾行装到王家村去了。”他却不知，铁拐李乃之肉身，乃是皆因徒弟误事，将其尸身火化。铁拐李从天宫返回，魂魄无所寄躯，遂附体于路旁一倒毙的乞丐身上。孙思邈只是从神仙对疮腿也无法可治上着想。这就是先入为主，即便是圣人也难脱此恶习。这一日，王扒皮正在为白亚之事生气，忽听家丁说街中来了个走方郎中，专治奇难杂症，包治不孕不育。立时来了精神，便伙同家丁去街中观看，来到街上，果见围了大群人，家丁分开众人，王扒皮直入人群圈内，就见那郎中，头戴万字巾，身穿青紫袍，双目朗朗，玉鼻高挺，一张海口，额下三络黑须，直似神仙一般，看的王扒皮敬慕不己，只见那郎中正在给几个人看病疗伤，无非是气喘咳嗽、扭腰伤腿，说也怪，这些病者在那郎中面前，肃然而立，或扎针、或捏腿，或上药不过一时三刻，皆呼“神了，神了，先生真活神仙。”便踢腿展腰拜谢而去王扒皮进场，孙思邈早己瞧见，当下将几个病者打发掉，便取出金盒，对众人说：“治疑难杂症，保孕保生之良药，今日且让大伙开开眼，非是我今夸口，盒中仙草，是我踏三山五岳，游五湖四海，方在东海蓬莱仙山觅得，包治百病，专能让妇人怀孕，传宗接代。”一人问道：“此药却不知要价几何？”孙思邈道：“此无价之宝，是我衣食父母，岂能出卖，若有杂症者，或有不孕者，但闻一口足也。”王扒皮听得心痒，推开那人至孙思邈面前，问道：“听你说的如此神效，那便打开一看如何？”孙思邈见王扒皮上前，心中暗喜，口中却道：“请诸位后退，待我取仙草让大家一观。”便打开金盒，取出黄绸所包仙草，待将黄绸打开，众人眼前早已呈显一株黑红似灵芝，似人参之仙草，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香味，闻之神清气爽，却可惜那郎中，又迅速的将仙草包裹，装进金盒。众人连连说：“果然是仙草，人间那有如此香味之异花奇草。”王扒皮见郎中将药收起，连忙上前对孙思邈道：“先莫收此仙草，让我闻他一闻。”孙思邈道：“你说的轻巧，闻一闻？我这仙草闻一闻治百病，治不孕，我指着他养家活口呢？怎么能让你闻一闻。”就听有人喊：“王大财主家中无有子嗣，何不闻他一闻？和六个夫人生他个满堂跑。”众人大笑，王扒皮却对大众道：“我不光要闻，而且要买此仙草，只是不知此仙草灵也不灵。我说郎中，这药一闻得多少钱。”孙思邈冷笑道：“好大的口气，要买仙药，只怕你买它不起，闻一闻白银五拾两。你掏得起么？”有人说：“郎中，你小看王大财主了，王财主富甲一方，慢说你闻一闻五拾两白银，若是仙草灵药，只怕万两黄金王大财主也掏得起。”王扒皮让众人挤兑的面子上搁不下来，当时便掏出五拾两白银递给孙思邈道：“郎中，拿药来，让我闻他一闻，若真灵，我便非要买他，若不灵，嘿嘿，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孙思邈并不慌张，坦然将银两装进行囊，便从容打开金盒，取出仙草，凑在王财主的面前道：“请闻”。王扒皮伸手要拿，孙思邈一推王扒皮道：“你闻即可，岂能让你捉拿仙草，莫得坏了灵气。”王扒皮这时香味入鼻，早已飘飘欲仙，怎的不亦乐乎。孙思邈早将仙草又重新装好。王扒皮正然闻得高兴，忽见孙思邈将仙草收走，一时大急，喊道：“郎中，我要买此仙草，开个价来。”孙思邈道：“此仙草是我养身活命之物，不卖，不卖。”王扒皮眼一瞪：“老爷看上你这仙草，是你的福气，乖乖的卖给老爷，万事皆休，若不然，哼。”旁边有人喊道：“郎中，卖了吧，卖了吧，得罪了王大财主，只怕对你没啥好处。”孙思邈闻言，故做深思模样，良久方道：“天下宝物，有德者居之，想是我福薄，今遇大员外，硬要买此仙草，也罢，付我万两白银，做我养家糊口之资，仙草便卖于你罢。”王扒皮听郎中开价万两白银，心中生气，大声道：“如何便要万两白银。”孙思邈道：“员外若不买时，最好，恕不奉陪。”便收拾行囊，作势欲走。王扒皮大急，心中思想，光天化日，千人百众，又不好强抢他的，若他走了，如何是好，又一思想，何不来个缓兵之计，先付他三百两白银，让他日后在我家中来取余银，待他到得我的家中，岂不是由老爷说了算数。想到此，立即堆下笑脸，拉住孙思邈道：“郎中且慢，万两白银买此仙草，确实不贵，只是我今日来的匆忙，且先付你白银三百两，余数你可随我到我家中去取，如何？”当下，便掏出白银三百两，强塞于孙思邈手中。旁边又有人喊道：“王大财主地方首富，郎中，且卖了吧，今日大庭广众，大财主必不欺你。”孙思邈长叹一声道：“人心叵测，我知你家在何处，安知你不会将我诓到你家，谋害于我，你可将药拿去，将你的马匹押在此地，我便在此处等你将银子送来。”便将金盒递给王扒皮。王扒皮大喜，率众家丁而去，旁边一老者待王扒皮走远，急对孙思邈道：“郎中此时不走，还待何时，那王扒皮是本地有名的恶棍，若你到他家中，只怕性命难保，幸喜他今将马匹留于此地，你且乘马速速逃命去吧。”孙思邈谢过老人，又对众人道：“此等恶人，必遭天报。谢过大家捧场，我去也。”当下将行囊搭在马背上，便飞骑而去。看官，孙思邈所卖之假药，王扒皮缘何闻过之后，便执意要买，你只从此假药中一味药便可知其原由，这味药就是西藏淫羊鞭。王扒皮闻后，下身发热，头脑又特别醒神，焉能不买。至此，和六个如夫人寻欢做乐，极尽荒淫之事，未及一年，便乐极生悲，一命呜呼，这是后话不提。却说孙思邈骑马奔出王村后，豹儿已在前路等待，二人遂直奔伏牛山，在土地庙寻着白亚，将前事告知，孙思邈将三百五拾两白银拿出递于豹儿道：“你今可将此银用一百两换回白亚清白，其余做资本和白亚谋生去吧。”豹儿白亚伏地拜谢。孙思邈扶起二人道：“豹弟休要多礼，且去办正事吧。”当下三人洒泪而别。话说王老汉从孙思邈家回来，一路上悲悲凄凄，迎面来了个白胡子老头，见王老汉悲凄模样问道：“这老哥，你悲从何来？莫非有什么伤心之事。”王老汉抬头看时，见一白发白胡子老头比自己年龄还大，却红光满面，笑嘻嘻的和自己说话，不由道：“唉，好老哥哩，兄弟不幸，今得此不治之症，眼见这条腿不保，你想想咱庄稼人，全凭这两条腿生活，如今得此恶疮，此腿若不锯掉，只怕连性命也难保全，若将腿锯掉，又成残废一个，今后如何生活？到如今锯也难，不锯也难，好，好我的老哥哩，你叫我怎能不伤心悲痛呀。”说完已是老泪纵横，泣不成声了。老头子看着老汉的悲痛模样，问道：“老弟，却不知是何人为你诊断，所配何药？可否告诉于我。”“告诉你也没用，我这腿疮之前，头上也曾长了个疮，亏得神医孙思邈给我医治，那时候他就对我说，这头上的疮好治，若是腿上的疮，他也没办法，只可锯掉。谁知道霜打病苗，怕啥来啥，头上疮治好了，果然这腿上又长了疮，我去找神医，神医说他也只能尽力而为了。给我包了药，又配了些须中药，让我回去疗伤，我知道那是神医的客套话，我这是只等锯腿了。”说完又是一阵唏嘘。白胡子老头看了药方，又听说是神医孙思邈给治的病，不由哈哈大笑，王老汉疑惑的抬头看着白胡子老头道：“你这老哥，人都难受死了，你乐和个啥，拿药方来，不和你说了。”白胡子老头不以为意，还是大笑着对王老汉说：“孙思邈是我小兄弟，他那个人好开玩笑，你想想，头上的疮都能治好，这腿上的疮要比头上的疮好治的多，只是我看他这药方中少了些份量，你莫若和我去，保险三月之内，让你活蹦乱跳。”王老汉闻言，眼一亮，连忙问道：“老哥哥此话当真。”白胡子老头道：“我偌大年龄，焉能和你开玩笑。”王老汉问：“这得多少钱？”白胡子老头道：“孙思邈为你治头疼要了多少钱。”于老汉说：“没有要钱，只让我把家酿的白酒送了两坛。”“那好，治好了你的腿，你也送我两坛酒算了。”王老汉说：“敢情你两个是一个毛病。”当下王老汉象年轻了几岁，雄纠纠、气昂昂的随白胡子老头去了。却说孙思邈自从赴华山学艺，至湖北平瘟至今己八个年头，不由想到家乡的亲人和乡亲们，他们的大脖子病和其它疑难杂症也等他回去医治，湖北瘟疫己过，便生回乡之心，待打听得豹儿白亚已然成婚安居，王扒皮也未曾寻事，便收拾行装，由水路赴安康，欲翻秦岭回家。此一日，行至商洛，由北边来了个老汉，一路山歌，健步如飞，迎面而来，不由好奇停步观看，老汉脚步匆匆，到孙思邈面前，忽然停足细看孙思邈，四目相遇，不由齐道：“怎么是你。”你道老汉是准？正是那随白胡子老头去治瘸腿的王老汉，孙思邈奇道：“老哥哥，你的腿好了？”王老汉笑道：“神医，你真会开玩笑，要不是碰见你师兄，我还真以为这条腿废了，看你模样，你这是要回陕西去了么？”孙思邈奇道：“我师兄？开玩笑？你这说的是啥呀？是何人给你将腿疮治好，可否告知我，我可真的是以为腿疮无治呢？”王老汉也感到奇怪，主动介绍道：“那个老头童发鹤颜，祖居陕西终南山，是他亲口告知我和你很熟悉，你却怎么又说不认识呀！”孙思邈很诚恳的对王老汉说：“孙思邈无能，若非老师傅治你腿疮，我险乎将老哥哥疮腿锯掉，废了老哥哥，还请老哥哥告知我那位老师傅居住何处？我得去学艺拜师。”王老汉立即道：“待我带你前去，我方从老哥哥家归来，省得神医多跑路径。”孙思邈阻道：“老哥哥再莫叫我神医，愧刹小弟了。你只将大体路线告知于我，鼻子下面便是路，想你老哥哥出门已半年有余，还是赶快回家，莫让家人挂念才好。”两人推让再三，王老汉方才作罢，遂将去终南山的道路告知。从此商洛小路，翻秦岭，出黑龙口．又登歪嘴岩，便进入蓝田县境，至终南山骆驼岭问刘隐医，刘老先生在终南山区无人不知，无人不晓，正是一位济世救民的老神仙。”问明路途，两人分途而行，这一去，有分较。直叫孙思邈终得真知，从此掌握气脉医心术，长安城外救两命，巧治太子苦相思，烂泥身直扑周皇帝，辞官不做赴金粟。欲知后来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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