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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蛇,对于很多人来说,一定是胆战心惊,非常害怕的,更甭提去抲它了。但对于我,却曾经是那么的渴望见到蛇,抲到蛇。

三十余年前,我十多岁的时候,农村普遍没有什么经济收入。村里的人往往把抲住一条能变现的无毒蛇,视为天上掉馅饼的好事。那时,一条斤许的小蛇,就可以换回半天的苦工钱。大蛇,换回几天的工值,也不足以为怪。因此,在闲暇时间,就有一些村民去抲蛇。也有专门收蛇的人,一手交蛇,一手付钱,委实是一桩不错的买卖,只要你有足够的胆量。

我,也经常去抲蛇,因为,换来的钱可以补贴家用。

那时候,我们农村常见的无毒蛇主要是,水蛇、乌梢蛇、菜花蛇、青梢蛇、火炼蛇。

水蛇,个头小,灰褐色,八九十公分长,是沟渠、田间最常见的蛇。

乌梢蛇,别名乌骚公,以速度快,善长“跑”而著称,抲它时,要眼疾手快。

菜花蛇,书名美女蛇,斯斯文文,懒懒散散,有一种随遇而安,视死如归的风度,抲它时,可以信手拈来。

青梢蛇,顾名思义,青黄青黄的颜色,个子长,一米多的很常见。

火炼蛇,黑一圈,红一圈的,喜欢在水中,稍不留神,会被它溜走。

蝮蛇,是我们那儿主要的毒蛇,体长一般五六十公分,头略呈三角形,背面灰褐色,尾部突然变细,我们俗称“狗污泼”。因为是毒蛇,见到它,总要想方设法打死它。

蛇,喜欢在半阴半阳,有洞穴有水源的地方。星期天或暑假,我就常常出去抲蛇。那时,也没有专门的行头,戴一顶草帽,提一只蛇皮袋,穿上半统靴就出发,有时也会带上皮手套,但因为戴上后手指显得不灵活,所以经常带而不用。

出去抲得最多的一般是水蛇,渠道、水田、田埂边,总能见到他们的身影。走着走着,冷不丁,会看到一条水蛇,扭动着身躯正想逃离。我快步上前,迅速捏住它的尾巴,在空中甩上几圈,蛇的筋骨就松下来了,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,任由你装进袋子里。半天下来,抲上五六条,甚至七八条,是常有的事。

但毕竟水蛇个头小,价格卖不上去,心里总想抲大蛇,一条乌梢蛇或菜花蛇,抵得上好几条水蛇的价值。

大蛇,当然不会躺在路上等你抓,得去找。惯用的方法是“以动制动”,让它出来,才有下手的机会。于是,常常带着棍棒去“拨草惊蛇”。

听说,坟窠旮沓,最容易抓到大蛇。于是,一开始,我经常去那些个地方转转,拿着根棒头拨来拨去。有时候,天气闷热,家里人还在午睡,我琢磨着,蛇在洞里该待不住了吧,就偷偷地溜出去。在墓穴之间窜来窜去,全然不顾汗水湿透了衣背,阳光晒得灼灼发痛,真有点要钱不要命的执着。也奇怪,几年来,竟然没有在那些地方见到蛇。

后来,转向沟渠,草丛,有过一些收获。一天,烈日当空,下午二三点钟的样子,在一条长几十米有一尺多深的水沟里,我一边哗哗地在水中行走,一边呼呼地用竹棍拍打着沟两边的草丛,期待蛇的出现。在我左顾右盼的余光中,我的眼前有东西在随水摇晃。当初,我以为是一根漂浮在水面的枯树枝。可是,当我发现是一条因洗澡、晒太阳而深睡了的乌梢蛇时,我乐了——本以为那天会无功而返的。我随即抓住它腹部有凹凸的部位不放,如梦初醒的它,挣扎着,扭曲着,缠绕着……

蛇,皮肤上有鱼鳞状的东西,不可剥离,蛇鳞间的褶缝增加了蛇匍匐爬行的韧性和皮肤强度。因为有蛇鳞,倘若抓捕不及时,让它前半身溜进了洞穴,要把它拉出来,那是挺费劲的,俗称“倒拔蛇”。

有一次,六七月份的一天下午,我和弟弟跟父母在村里轧米厂轧米。

蛇,蛇,好大的一条蛇!突然,门外传来一阵令人毛骨耸然的惊叫声。

我迅即出去,在轧米厂外墙墙脚边,一条长约一米半,宛如小孩手腕般粗的菜花蛇正盘卷在那里。

我一阵窃喜,随即找了一根树枝去拨它,想让它摊直,便于我抓尾部。说时迟,那时快,蛇伸起头,拼命往墙跟石缝里钻。那时的房子,地基都是用石块砌的,墙脚边沿一般也不粉刷,大大小小一个一个的洞,裸露在外面。等我抓住了蛇的尾部,蛇的上半身已经爬进了洞,我就使劲地往外拉它,蛇继续拼命往里爬。毕竟蛇身粗,劲道挺大,我渐渐有点拉不动了,蛇的身子继续在往里进去。情急之下,我立即叫弟弟来帮忙,兄弟俩紧紧地握住蛇的尾部朝外拉,蛇还是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想往里爬。蛇进不去了,我们也拉它不出来,就这样双方打起了持久战。

“蛇有鳞的,在洞里一旦张开,像倒扎刺一样,拔勿出来咯!”父亲也出来了,提醒我们道。

围拢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,我们和蛇僵持着,颇有点不好意思,可是,到手的“现钱”又不想丢掉。我悄悄地对弟弟说,我们再加把劲试试看。来,一、二、三,拉——我们一齐用力,“噗”的一声,蛇居然被拦腰拉断了,肠子还连着。我们赶紧撒手,从未碰到过这种场面,一时竟也慌了神,匆匆溜进了轧米厂。

蛇,有近距离视觉,而且生性胆小,爬行起来,是靠头以下的“七寸”,左右摇摆启动的,这也是俗语,“打蛇要打七寸”的原因。

参加工作后,学校的教工宿舍是一排平房,旁边是一块空地,种着一些蔬菜,长着些许杂草,由于常年缺少打理,看上去有点荒芜。有一天晚上,我从宿舍边经过,脚底下突然踩到一样东西,软乎乎的。因没有路灯,从二三十米外住宅楼的灯光照过来微弱的亮光中,直觉告诉我,那是一条蛇。随着年龄增加,胆子在减小。我赶紧提脚跳起来,惊呼一声:“啊”!身后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。刚好,身边有一排铁丝晾衣绳,立即拿下一个衣架,昏昏暗暗中朝着蛇的“七寸”方向打下去,一边打,一边“蛇、蛇”的大喊,不一会儿,蛇没有动静了。宿舍的同事出来,用电筒一照,好家伙,一条近两米长的青梢蛇。拿去食堂一称,足足三斤重。那天晚上,买了点小酒,我们几个单身教师,和食堂的师傅一起,吃得好热闹!

一晃,三十多年了。想起年少时的经历,总会想起抲蛇的事,想起那种刺激,那种心跳,那种淡淡的害怕,以及,那种换回钱后的深深满足……

抲蛇,曾经是我们缓解经济危机的重要来源;蛇,也一直是我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;保护蛇,更是我们现在刻不容缓的任务……但是,对于过去抲蛇紧张而快乐的时光,也将是我终生难忘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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