捕蛇者蒋动饲养蟒蛇时,他的老祖母是大力支持的,还特意多养些鸡和鸭喂养蟒蛇。蟒蛇捐赠给动物圆以后,老祖母又受了不少窝囊气。为了孙子捕蛇者蒋动,老祖母费尽了心思,自己一个人守在家里,孤单寂寞,吃尽了千辛万苦,挨了多少饿,受了多少累,也受了不少气。现在是死是活还不好说。这棺木里没有人,实在令人蹊跷。死要见尸,活要见人,捕蛇者蒋动就是踏破铁鞋也要把老祖母她老人家找到。   捕蛇者蒋动决心要外出寻找老祖母,夫人盛英要同他一道去。捕蛇者蒋动深情且关心地说:“天天在山里行走,那是很苦很累的,你在家好好陪着父母照顾好父母就够了。”   夫人盛英也不好多说什么,就关心备至地给丈夫捕蛇者蒋动准备了一些吃的,并叫他在路上要小心谨慎,注意安全,保重身体。捕蛇者蒋动背了个背包,带了些干粮,就兴冲冲地出发了。   这山陵丘地在蒋村这里叫松树坡,可是向西向东绵延几十里,在这样的茫茫山丘陵地里,要想找到他的老祖母比大海里捞针还要难。不过捕蛇者蒋动认为,“只要功夫深,铁杵磨成针”,他一定要在茫茫大山里找到他的老祖母。他分析,老祖母不会到她娘家陈家村陈家去的。老祖母的脾气他是知道的,陈家人这么不理智地无情无义地对待她,她绝不会到陈家去淌孬求情的。老祖母要是活着,一定流落在大山里;要是被恶狼害了,尸骨也一定遗留在山里。不管什么情况,捕蛇者蒋动都要把老祖母找回来。捕蛇者蒋动眼下遇到的是坏事,他想的最多的,还是往好处想得多,他希望老祖母能够被好心人搭救了。   捕蛇者蒋动静下心来想想,觉得他的老祖母多半是被好心人搭救了。不然,这棺材盖没有力气的人是无论如何打不开的,一定是有人把她老人家救出来,又将棺盖给盖上了。日后找着了老祖母,捕蛇者蒋动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找到那个好心人,向他表示千恩万谢!   捕蛇者蒋动穿了一身劳动布做的厚实牢固的衣裤,脚蹬一双力士鞋,迈开轻健有力的步伐上松树坡去了。捕蛇者蒋动在他老祖母的衣冠冢前,跪拜祭奠了一会儿,又向山林苍天跪拜了一会儿,他默求上苍让他这次出门能交上好远,如愿以偿,能够找到他日夜牵挂思念的老祖母。   捕蛇者蒋动首先向西边的山丘陵地寻觅去。捕蛇者蒋动翻山爬坡,或者攀崖蹬峰,或者沿着山崖下到幽谷坳地。捕蛇者蒋动在山坳里放开如洪钟大吕似的嗓音高声大喊:“奶奶,奶——奶——呀!您——在——哪里呀?”   “奶奶,奶——奶——呀!您——在——哪里呀?”山陵大地的回声也十分清晰响亮。   捕蛇者蒋动多么希望这回声是“唉!蒋动呀!我——在——这里呢!”可是,这丘陵山地竟然跟他捕蛇者蒋动开玩笑,跟他捕蛇者蒋动学嘴学舌,喊叫声跟他捕蛇者蒋动一模一样,不差分毫,真气人,也实在叫人失望!   捕蛇者蒋动饿了,吃了点干粮,在山坳里的洼陷积水处,捧了点水喝喝,觉得清纯甘甜,倒也爽口。捕蛇者蒋动累了,休息了一会儿,又继续攀崖前行了。捕蛇者蒋动就这样爬崖翻坡,下山岗,入山坳,寻觅他的亲人——亲爱的老祖母。一天下来,他走了几十里山路,也没有看见老祖母的踪影。虽然老祖母杳然无踪,但捕蛇者蒋动没有灰心,他深信他一定能找到他的老祖母。   天色晚了,捕蛇者蒋动找了一棵较大的较高的树木,三步两步地爬了上去,像猴一样躺在树丫间,靠着树杆歇着,觉得既安全也自在。捕蛇者蒋动就这样攀崖翻岗,早行夜宿,不辞劳苦地在西部丘陵山地里寻觅了三天,终究没有发现老祖母的蛛丝马迹。捕蛇者蒋动在这片丘陵山地里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,他发现虽然蒋村的松树坡那一带的蛇,在三年严重自然灾害时期,被人们斩尽杀绝了,但是这西部丘陵山地一带,还有不少种蛇生存着,这为他以后创办养蛇提取蛇毒的事业,找到了资源,他感到特别高兴。   西边的丘陵山地,捕蛇者蒋动都走到了,也跑遍了,关于他奶奶的信息,他一点也没有获得,还是杳无踪影。他估计他奶奶不在西部的丘陵山地里了,过几天他到东部的丘陵山地里去探觅寻找,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亲爱的奶奶——他朝思暮想的老祖母。   捕蛇者蒋动回到家中,准备休整几天再出发到东边的丘陵山地里去寻找他的老祖母。   捕蛇者蒋动一家人见捕蛇者蒋动风尘仆仆地回来了,都怀着莫大的期望瞪着渴求的眼光围了上来,急切地询问捕蛇者蒋动找着老太太——老祖母吗?   捕蛇者蒋动吃尽了千辛万苦,寻觅了三天,老祖母还是杳然无踪。捕蛇者蒋动摇着头叹着气,由于他对老祖母的怀念之深,牵挂之切,以至于嚎啕大哭了起来。   父亲蒋木荣和母亲张香茉见儿子捕蛇者蒋动如此伤心恸哭,也不无同情地流着眼泪安慰儿子说:“先别急,慢慢来,会有结果的!”   捕蛇者蒋动擦了擦眼泪说;“我只是想念老祖母,我不会心灰意冷的,一定要找到老祖母她老人家!”   夫人盛英也陪着流下了眼泪,她非常心疼体贴地打来一盆水,让丈夫捕蛇者蒋动洗洗他的灰头土脸;又端来一杯茶,要丈夫捕蛇者蒋动喝点茶,好好歇一会儿。   捕蛇者蒋动休息调整了两天,又要出发了。夫人盛英拿出替他买的解放鞋让他穿上;又替他准备了几瓶用盐水瓶灌装的冷开水,装进包里,让他带在路上喝。捕蛇者蒋动非常感谢夫人盛英细致周到地为他操心,深情地对夫人笑了笑,就满怀信心地毅然决然地出了门,向东边的丘陵山地去了。   捕蛇者蒋动还是翻山越岭,攀悬崖,进山坳,风餐露宿,吃辛熬苦,四方打探,细心寻訪,在东部丘陵山地里跋涉行进了两天,也没有发现他奶奶的蛛丝马迹,没有获得一丝一毫有关他奶奶的信息。   第三天一大早,叽叽喳喳的山雀的鸣叫声把捕蛇者蒋动从睡梦中惊醒了。太阳还没有升起,山风习习吹在身上有点凉意。捕蛇者蒋动就地踏步跑跳了一会儿,周身觉得舒服多了,精神也恢复起来了。他吃了点干粮,喝了夫人盛英给他准备的冷开水,觉得甘爽微甜,很能解渴润肺。捕蛇者蒋动背上背包,又准备起程出发了。   不多时,太阳从远处的山梁上探出头来了,血红血红的,人们常说“残阳如血”,这刚刚探出头来的朝阳何尝不也是如血呢?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如血的朝阳冉冉腾空升起,把它那温馨的光芒洒向山川大地,这片丘陵山地被它照射得显得更加绚烂瑰丽了。这么美的自然景象,令捕蛇者蒋动心旷神怡,舒心爽气!   捕蛇者蒋动在山里走了一个时辰以后,太阳已经很高了,天空明光灿烂,丘陵山地上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见。不经意中,他发现了山地上有被撕裂惨死的蛇,他很痛心,也很吃惊诧异,怎么还有人捕蛇杀蛇呢?而且不是一条两条。杀了蛇就扔了,不像是为饥饿所迫,或是这人跟蛇有什么过节?捕蛇者蒋动感到非常奇怪,他打算在寻找老祖母的同时,也将这个人找着,奉劝那人要善待对人类有益的蛇类。   捕蛇者蒋动从小就是个爱蛇保护蛇的人,有人这样胡乱捕杀蛇,乱扔瞎抛被杀的死蛇的情景,不仅痛心,也百思不得其解。捕蛇者蒋动一边走一边想,又一边细心观察探视。这时候,捕蛇者蒋动突然发现有一个男人在前面抓住一条乌梢蛇,残忍地撕扯虐杀。那人四十多岁,跟他父亲蒋木荣差不多年纪。人长得高大结实,被山风吹得黑不溜秋,动作敏捷,力气不小。捕蛇者蒋动走上前很温和客气地说:“叔叔,你抓蛇干什么?”   “取胆换钱呗!”那人回答得很干脆。   捕蛇者蒋动顿时恍然大悟,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捕蛇者蒋动笑着说:“叔叔,蛇不能杀,蛇对人类有益处。”   “我知道,我老娘也是这么说的。”哪位叔叔不假思索地说,“蛇捕鼠杀鼠,可以大大减少鼠害。”   “请你以后要保护蛇,不要再捕蛇杀蛇啦!”捕蛇者蒋动进一步劝告说。   “我不杀蛇,哪里取到蛇胆呢?”哪位叔叔莫可奈何地说。   捕蛇者蒋动为了保护对人类有益的蛇,就告诉哪位叔叔说,蛇,你杀一条就少一条,你这样杀下去,总有一天会被你斩尽杀绝的。你不如提取蛇毒,提取过蛇毒后,再将蛇放归山林,下次抓住了又可以提取蛇毒了,它们可以源源不断地给你提供蛇毒,你是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的。况且,蛇毒比蛇胆昂贵得多了。   哪位叔叔听了有点不放心,便问道:“这蛇毒提取了,往哪儿销呢?”   “你给我,我包给你销出去!”捕蛇者蒋动拍着胸脯说着,并叫他抓一条蛇来,就把提取蛇毒的技巧演示给他看,令他心服口服。捕蛇者蒋动希望这个叔叔从今以后千万千万别杀蛇伤蛇,要跟蛇和谐相处。那位叔叔想,这个小青年讲得跟他的老母亲一样,都说蛇对人类有益,不能杀蛇,要跟蛇和谐相处,要保护蛇。他的老母亲也是千方百计地阻止他杀蛇,他这才躲着他的老母亲偷偷在山上杀蛇的。他听捕蛇者蒋动说蛇毒比蛇胆贵重值钱,而且取蛇胆虐杀一条蛇就少一条蛇了,提取蛇毒不用杀蛇,这样就能“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”,蛇毒又好销,这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呀?我何乐而不为呢?那位叔叔高兴地握住捕蛇者蒋动的手,要跟捕蛇者蒋动交个朋友。   捕蛇者蒋动见劝说成功了,欣喜激动地说:“你跟我父亲差不多大,我就叫你叔叔,你就喊我小蒋吧!”   那人说:“我叫吴家,你就叫我吴——”   “吴叔叔!”捕蛇者蒋动接口叫道。   这时候,两个人都开心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。  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,也很投己,吴家叔叔站起身来说:“时候不早了,你也该回去了。我家中还有老母,我得回去照顾她老人家,我不陪你了。小蒋你放心,我要是遇着你奶奶,我一定亲自给你送上门!”   两人分手时,捕蛇者蒋动告诉吴家叔叔,过几天,一定到山上来找吴家叔叔。   这时候,吴家叔叔已经走远了,他将手一挥,朝前一指高声说:“我家住在幽谷山坳里,叫剪刀叉!”   山谷回声:“剪刀叉!”   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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